距离新赛季欧洲联赛夏季转会窗开启已经过去了两个礼拜,卫冕冠军AC米兰还没有砸出真金白银去引进提升球队实力的球星。可球迷们并不慌,因为美国老板同体育总监马尔蒂尼续约两年。
应该说,有马尔蒂尼在,就“一切皆有可能”,因为上赛季夺冠阵容就由他一手打造。不过虽说如此,可马队依旧被有些球迷和业内人士所诟病,原因很简单,球队接连流失阵中的主力球员。
从欧洲杯MVP多纳鲁马、意甲威胁球制造王恰尔汉奥卢,再到球队中场核心凯西、队长罗马尼奥利,红黑军团在两年多时间里几乎失去了一条中轴线。这背后的无奈是球员在经纪人唆使下向俱乐部索要巨额工资、签字费和经纪人佣金,导致球队不堪重负,只能眼睁睁地看球员走人。
多特蒙德CEO瓦茨克道出了俱乐部管理者的无奈,他在接受《图片报》的采访时表示,自由转会时的钱都让球员们赚了。
“越来越多的球员选择了自由转会,但是钱都让他们赚了,这对俱乐部来说是个大问题。(出于风险考虑)我们总不能跟所有球员都签个5年的合同,如果他们没有拿出好的表现,球队有时也不太方便摆脱这些球员。”
从姆巴佩留在大巴黎就能知道现在这些大牌球星“蹭免费”的油水有多大了。皇马咬着后槽牙和姆巴佩达成了1.2亿欧元签字费、3000万欧元固定工资+2000万欧元绩效奖金的合同。本以为神龟会心满意足,到最后却被大巴黎1.5亿欧元签字费、5000万欧元固定工资给强留。
更过分的是,有些球员和经纪人拿捏住了俱乐部的“三寸”,他们会通过拖延谈判、坐地起价等方式,故意把合同拖到最后一年。只要合同还剩三个月,那么恭喜俱乐部,你将肯定失去这位球员了。
多纳鲁马和凯西就是最好的例子。当前者还拿着600万欧元年薪的时候,拉伊奥拉向俱乐部要求800万欧元年薪。本以为AC米兰会被这个意大利足坛的天价年薪吓跑,可马尔蒂尼咬了咬牙还是匹配了报价。然后拉伊奥拉又开始“耍无赖”,把薪资要求提高到1200万欧元、只签2年合同、加入3000万欧元最低解约金等无礼要求。
最终他们还是成功了,球员拿到了1200万欧元的年薪,经纪人拿到了2000万欧元的佣金。
马尔蒂尼显然还是太嫩了,没能从“三弟”阿森纳的血泪史中吸取到经验教训。2019年,拉姆塞以免费转会的方式加盟了尤文图斯。时任阿森纳足球总监劳尔·桑列伊表示:“我觉得球员的合同问题不应该拖到最后一年才解决,这是一项政策,任何人都会同意这一点。一般球员合同是签五年,你一定要想清楚到了第三年该做什么,最晚就是第三年,不能再拖了。”
如今,马尔蒂尼已经学乖了,尽管拉斐尔·莱奥和俱乐部还有两年合同,可马队已经开始着手将新科意甲MVP的合同延长至2026年了。没办法,全是被逼的。
根据毕马威的调查显示,2019年到2021年间,欧洲五大联赛的付费转会占比减少了6%,达到历史最低的30%。同一时期的自由转会占比则从19%增长至22%,租借转会占比从45%增长至48%。乍一看变化好像不是太大,但过往免签和租借通常是低级别球队的选择,因为他们的财务状况更加不稳定。现在豪门俱乐部开始免签大法,只能说明时代变了。
一方面来说,由于中东国家级财团进驻欧洲足球,欧洲足球市场的水彻底被搅浑了。以往还算理智的投资和圈内潜规则统统被无视,阿拉伯巨富们挥舞着石油黑金招兵买马。市场上顶级巨星就那么几十个,只要他们肯来,钱只是数字问题,所谓的财政公平和可持续发展根本不在阿拉伯人的考虑范围之内。
并且现在是粉丝经济时代,球星自带流量,这就造成了球员在谈判时处于绝对强势的地位。从莱万、姆巴佩、C罗等人的闹剧中就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一点,当球员大于俱乐部价值观的时候,这种供需矛盾就会爆发出来。
再加上国际足联于2015年撤销对于经纪人行当管制,导致大量球员的亲属以直系关系进入经纪人行当。球员本着“肥水不流外人田”的心态任由自己缺乏专业知识却狮子大开口的经纪人胡搞乱搞,将这潭水搅浑。比较典型的就有拉比奥、姆巴佩的母亲;内马尔、梅西、阿扎尔的父亲;小罗的哥哥;伊卡尔迪的妻子等等。
另一方面,疫情摧毁了传统欧洲足球俱乐部的经济系统。俱乐部在新冠疫情下营收降低,而球员市场一路攀升,以巴萨为例,在经济形势还算不错的年代,俱乐部大手大脚地花钱,给了一大堆垃圾合同。到了钱紧的时候只能半商量半强迫地要求降薪或者给遣散费解约。俱乐部为了经济考量只能把精力用在自己青训上。
作为足坛最有文化的人,温格很早就预言过,自由转会将成为未来转会市场的主流模式。只不过,免签模式隐藏着危机,是一种有毒的模式。
西方有句谚语“免费的是最贵的”,这句话可以用在免费版权问题上,同样适用于转会市场上。
以“西超双雄”今年夏天的转会市场为例。皇马吃进了自由身的吕迪格,德转给吕迪格的身价估值是4000万欧元。但吕迪格与皇马签约的签字费高达3500万欧元,这还不包括经纪公司的佣金。换句话说,皇马只不过把给切尔西的转会费给了吕迪格和他的经纪公司而已。另外,皇马平均每年还要给吕迪格支付200万的忠诚奖金。皇马表明上没有花费一分钱的转会费,实际的开销却大大超出了吕迪格的身价。
而巴萨吃进凯西和克里斯滕森的转会操作更是危机四伏。凯西拿到了他在AC米兰三倍之多的工资,算上克里斯滕森的溢价工资,二人税前就产生了三千多万欧元的开销。如果再加上他们的签字费和经纪公司的佣金,巴萨在这两人身上第一年的支出将在1亿欧元左右。巴萨刚刚通过增加杠杆出售转播权拿来的3.3亿欧元,在二人身上就已经花掉了三分之一。
这不是最让拉波尔塔头大的,由于凯西650万欧元年薪签约的消息被提前泄露到巴萨更衣室。根正苗红的拉玛西亚孩子们不干了——加维本来都打算在400万欧元的年薪合同上签字了,可凯西一个糙哥外来户都能拿650万,拉玛西亚人不要面子的啊?于是加维的续约谈判就被卡住了,这也成为免费球员祸害更衣室的又一个案例,另外一个则是桑切斯在曼联更衣室的故事。
所以任何一个现象的行成都不会是孤例,其背后必定有年代背景、政策指引、环境变迁、人文和经济因素的多重影响。越来越多的顶级球星选择自由转会,归根结底还是他们自身有足够的底气,他们凭借自身的实力和影响力,并不缺乏下家。
可以预计的是,在没有人为干涉的情况下,这种情况还将“野蛮生长”相当长一段时间。不过当然也要拿捏住尺度,比如说林加德和迪巴拉。
前者向新东家索要20万英镑的周薪,后者从1000万欧元年薪谈到800万欧元,再谈到600万欧元依旧无人问津。
毕竟现在经济并不景气,并不是每个俱乐部都人傻钱多。球员需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在市场中的分量再做决断,玩火太过分了必定会引火焚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