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为离奇的是——在卡姆普什失踪后的第3096天,这个早已被众人认定死亡的女孩,竟奇迹般地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。
在警方询问下,卡姆普什道出了这8年半来她的坎坷遭遇——绑架她的人,是一个名叫沃尔夫冈·普里克洛皮的网络工程师。她被这个恶魔囚禁在一间地下密室,其间遭受了各种折磨。
令人不解的是,当卡姆普什得知绑架者畏罪自杀的消息后,她竟一度失声痛哭。心理医师判断——这个可怜的女孩可能患上了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。
2013年,美国导演雪莉·霍曼以卡姆普什的自传为蓝本,拍摄了一部名为《3096天》(3096 Tage)的剧情长片,用影像还原了这桩15年前的失踪迷案。1998年3月,时年10岁的卡姆普什正如往常走在上学的路上,突然一辆白色面包车朝她驶了过来。
还未等小卡姆普什反应过来,她就被一个身材瘦长的男人带上了车。从这一刻开始,一场持续3096天的噩梦就此降临。
绑架卡姆普什的男子名叫沃尔夫冈,是一位动手能力极强的电信工程师。他行事谨慎,不苟言笑,表面人畜无害,内心却阴鸷狡黠。
沃尔夫冈未婚,没有朋友,自己有一套两层带院住宅,平时都是一个人住,母亲隔三岔五会来看他。总之,他的生活轨迹三点一线,属于人群中极不显眼的那号“透明人”。
卡姆普什被关在了一间地下室内,面积五六平米,室内逼仄压抑。仅有一张床、一个洗漱台、一坐马桶,以及一些简单的生活基础设施。
10岁那年,小卡姆普什就已失去自由。此时她还不得而知——这间地下密室,将会禁锢她8.4年、101个月、3096天、74300个小时……
卡姆普什失踪数小时后,她的父母报了警。警方随即对方圆街区展开大规模搜查,并来到了沃尔夫冈家中,最终无果离开。
沃尔夫冈谎称卡姆普什的父母放弃了她,并利用花言巧语骗取了一个10岁女孩的信任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卡姆普什也从一个孩子出落成了少女。只不过和同龄人相比,她的生活环境暗无天日,终日与地下室冰冷的水泥墙壁为伴。
从被绑那天算起,时间已经过去了2000多天。在这期间,卡姆普什遭受过饥饿与疾病的折磨,也承受过心灵与肉体的伤害。更可怕的是,她似乎正在慢慢习惯这种生活。
在这5年多的时间里,沃尔夫冈对卡姆普什说过最多的话,便是“服从我”这三个字。这个男人以一种洗脑的方式,渐渐控制了被绑者的心智。
每当卡姆普什有所抵触、有所反抗时,他便以这三个字作为条件反射的枷锁,佐以谩骂殴打,牢牢控制着卡姆普什的一切,简直细思极恐。
沃尔夫冈深谙“打一巴掌,给个甜枣”的控人之道——他软硬兼施,甚至会以带卡姆普什外出放风为奖励,让她时刻听命于自己,并任其摆布。
在沃尔夫冈日复一日的控制和洗脑下,卡姆普什甚至丧失了逃跑与求助的本能。即便是把她放在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,她也不知该如何发出求救信号,数次错失逃跑时机。
卡姆普什在地下室度过了她的童年、花季和雨季,本以为一生就已如此,直到她无意中在电台听到了母亲仍在寻找她的消息。
这条消息犹如一颗火种,瞬间点燃了她心中熄灭已久的求生欲。当她鼓起勇气问起自己被绑架的原因时,沃尔夫冈只是轻佻地回了一句——“因为你的一个微笑”。
这个回答让卡姆普什怒火中烧,她怎么也不曾想到——对陌生人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,竟会成为她被囚禁8年的“原罪”。
卡姆普什决定逃出生天,没有谁能困住一个歇斯底里渴求自由的人——在被囚禁的第3096天。她趁沃尔夫冈不备,终于从这座囚困了自己8年半的牢笼逃了出来,重获自由。
现实和电影中,卡姆普什曾有多次机会逃跑,但都在犹豫与害怕中失掉时机。如果站在“上帝视角”去审视,卡姆普什的软弱与踟蹰无不让人费解。
但若站在一个正常合理的人性角度来看,这个10岁就被绑架、直至18岁才重获自由的女孩所呈现的一切畏惧、逃避、犹豫、否定、服从等心理及行为的投射。都是被加害者的典型创伤特征,这正是人与人性的真实体现。
电影《3096天》的镜头写实而冷静,没过度渲染情绪,亦没过多着墨暴力。故事情节虽有艺术加工,创作痕迹却鲜有表露。给人一种“克制”的感觉,循序渐进呈现了这桩绑架案的始末缘由,于不动声色中营造了一种“惧由心生”的压迫感,值得一看。